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相比于徐陽舒而言,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則要快上許多。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
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生并不在這里。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
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秦非上次在被異化的2號玩家追時沒能摸清回廊的結構,這次也是同樣。
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
三言兩語講完了重點,崔冉清了清嗓子,堆起和善的笑容掩住眼底的算計:“現在,你們可以打開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陣營和任務。”
……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
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
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
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
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
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副本進行到如今,秦非已經可以猜出一部分人的隱藏身份。
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
……距離村口越近,隊伍的氣氛就越緊張。“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
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
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
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
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
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談永被導游渾身散發出來的不耐煩給煞住了,囁嚅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亞莉安一邊向秦非通風報信,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
作者感言
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