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
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主播……沒事?”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
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
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聽說大多數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
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
“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拎著手中的電鋸和砍刀,從背后一擁而上,口中瘋狂呼喊著:“你不是我們的兒子!”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E級大廳比F級大廳的構造要復雜一些,2樓是高階靈體專用的貴賓觀影區。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奇怪的是,秦非這次的吹捧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導游看起來一點也不受用。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
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
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 諾,你聽,又有人出來了。”秦非自然是看懂了。
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那是祂原本的樣子。
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
薛驚奇在極短的時間內做了個深呼吸。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
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
這真的不是系統出故障了嗎?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
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身便跑!
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哈哈哈哈,他是喜劇人來的吧!”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
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鬼女十分大方。
作者感言
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