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
當時一部分地區黑死病橫行,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
從進副本開始一直舔到現在,他們就沒見過主播舔不下來的NPC!
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
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那些盯著它看的眼神實在太熱烈了,靈體戰戰兢兢地道:“每次,當主播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那對夫妻就會突然暴起!”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凌娜好奇地盯著看了半天,終于發現,那個中年夫妻中的丈夫和npc老人樣貌極為相似。
“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
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3號玩家。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不要。”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
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
這么快就來了嗎?但是名字起的這么敷衍,高低還是有點過分了吧。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
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
“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
告解廳外依舊安靜。零零總總的積分疊加在一起,秦非一邊聽,一邊在心中默默做著加法。
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
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
“副本分為表里兩個世界。里世界是基于蘭姆的記憶生成的,表世界則是他存放自己24個副人格的地方。”秦非松了口氣。
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那就是玩家天賦技能的發展方向,以及能力強弱。
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
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秦非攤了攤手。
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這一次他沒有刻意掩飾,因為現在教堂中朝著秦非看的人遠不止他一個。這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24號就是24號,他是單獨的個體,是副人格之一。
作者感言
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