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但是……”
可這幾人的神態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要鎮壓充滿怨氣的活尸,每一個步驟都復雜而充滿講究。大巴車內,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是普通的茶水。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
那是一座教堂。
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
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
“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然而,出乎觀眾意料之外。玩家身處的副本世界只能升級不能降級,玩家們只能不斷努力,掙扎向前,或是死。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
再說,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恰好在徐陽舒上網買票的時候就看到了旅社的宣傳信息。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果然。
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提示又響了起來。
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往里走,經過一個轉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在秦非眼前。
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
蕭霄心驚肉跳。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
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認定,玩家們通關的關鍵點就是祠堂。
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僅僅遵守規則是不夠的,規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需要隱瞞住一些關鍵信息,就足以在緊要關頭令玩家措手不及。
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但,能躲一時是一時。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
他著重咬住“兩個世界”這四個字。系統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請認真參與直播結算!若有任何疑議,離開結算空間后,系統概不負責處理!”他們根本,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去吧?
談永終于聽懂了。“刷啦!”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6號:“?”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若是這里根本就沒有柳樹呢,那他們又要從哪里去找楊柳枝!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烈的表達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通關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條件。”
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迷宮里有什么呢?
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
作者感言
他有條不紊地過著自己計劃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