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鬼火立刻一起靜了下來。為了將動物合理合規地弄死,游輪方還提前準備了一套超級無敵復雜的游戲系統,只為了讓動物們能夠殺出個你死我活。“救命啊,羊媽媽幾個意思,擔心寶貝兒子被別人騙?”
秦非眸光微動:“你認識?”
他抬起眼,靜靜望向那張對他來說已經不算陌生的面孔。或許在F級世界中,偶爾還能看見那么一兩個小孩,可在更高級別的生活區和副本里,“兒童”這項物種基本已完全絕跡了。
的確不是那么回事。可惜,無論秦非如何央求,得到的依舊只是同樣的一句話。
一口氣頓時堵塞在喉頭。起初老鼠只懷疑,秦非應該是某個控制流的玩家。彌羊:“?????”
他想要掙脫,卻掙脫不掉,只能笨拙地用膝蓋和肩膀不斷向前聳動。
這感嘆深刻引起了玩家的共鳴,他狠狠點了點頭。
雙眼緊閉, 膚色蒼白,穿著和玩家們一樣的衣服躺在地上, 看不出是死是活。這家伙怎么也這么慘,莫非他和自己一樣,也被生活在石窟中的蟲子襲擊了?
老鼠、熊和野豬還在地毯中掙扎,熊和野豬的體重太大,令他們下陷地格外的深,幾乎寸步難行。
怎么會這么多!!
因為是碎片,所以如野獸般只懂得遵循本心,所以才會在看見秦非的一剎那被心底最深處原始的欲望所裹挾,做出那些……
這樣一看,彌羊的懷疑便越發顯得有可信度了。
這已經不是秦非第一次聽到這段話了,但這回,他的腦海中卻忽然涌現出一個念頭:嘶, 疼。那種情緒大概能稱之為慈祥。
幾分鐘后,一行人修整完畢,黎明小隊中的全員都已恢復意識,丁立上前詢問他們要不要一起離開。
隱藏任務不是被蝴蝶接到的嗎,和王明明有什么關系。比起大筆的積分和登上排行榜的機會,秦非覺得,還是更深一層摸清副本和污染源的秘密更加重要。
——畢竟和兇神惡煞的老虎比起來,貓咪看上去是那么優雅又無害。秦非一對杏眼彎出漂亮的弧度,口中說出的話卻界限分明,不帶絲毫溫度:王家怪異的地方太多,系統就像是刻意給秦非挖了一個坑,誘惑著他往里跳似的。
簡直可以用一帆風順來形容。
除了受了點驚嚇外,孔思明毫發無傷。
沒有足量的信息支撐,他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在副本中是多么緊要。相片中的樹林和奇怪的廟宇,足以證實,勘測員在雪山中的七日七夜并非夢魘。
秦非放慢腳步,和孔思明并肩走在一起。彌羊指的是阿惠和段南、谷梁他們幾人。而一旁,秦非臉色也沒有好到哪去。
鬼火蹲在呂心的尸體前。“也不知道那個貓玩家現在在玩什么。”老虎語氣艷羨。那兩把斧頭深灰色的金屬截面上, 遍布著暗紅色的銹跡, 刀刃卻寒光閃閃,僅用肉眼便能看出鋒利異常。
是怎么能用得了我的天賦武器的???
聽秦非這樣提醒,他連忙轉動手腕,將手電筒向后照去。“就是, 笑死,一年內升到S級的神跡,是某些人上下嘴皮一碰就能達到的嗎?”但秦非卻并不打算繼續裝聾作啞。
玩家答:“嗐,你可別提了,中心城的玩家監獄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水泥地大通鋪,拉屎的茅坑就在頭頂……”房門與房門之間橫向穿插著一些稍窄的藍色過道,最靠外的幾扇彩色木門都已經掛上了“游戲進行中”的牌子,看來玩家們的動作很快。
鬼火右耳聽著電話,左耳聽著來自頭頂的怪物腳步聲,冷汗順著臉頰滴滴滑落。系統沒有給予任何提示,秦非下午時甚至產生過懷疑,難道他其實并不是那個死者,那具尸體只是迷惑用的線索?
“主播這樣看起來好壞哦。”只可惜,觀眾們的這項愿望注定無法達成了。
秦非轉過身, 視線掃過站在庭院角落的那個黑衣男人,神色未變,開口道:
鬼嬰就像是聞到肉骨頭的小狗一樣,倏忽出現在秦非肩頭,用嘴叼起骨哨,呲溜一下又閃身不見了。
走廊上的玩家家集體瞳孔地震了。彌羊:???要盡量避免喊名字,秦非就拍了下孔思明的肩。
她像是瘋了一樣的掙扎著,強烈的束縛卻越收越緊,她就像被困在蜘蛛網中的蚊蟲,沒有絲毫掙脫的余地。話還沒說完,杰克已經提著斧頭,一步一步,朝兩人走了過來。
作者感言
秦非故意把話只說一半,關鍵部分全留給應或自己推理,反正應或擅長推理,自己分析出來的答案永遠比別人灌輸的要更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