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這幾個是純新人，或才剛直播了一兩場的F級玩家。第1次參加R級對抗賽，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

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秦非輕飄飄的姿態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秦非松了一口氣。

有玩家在驚愕中下意識頓住腳步，被尸鬼追上便是狠狠一爪！“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告解廳的里側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

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蕭霄：“白、白……”

……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

這到底是為什么？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

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那也就意味著，一旦里世界出現系統播報聲，他們就必須在10分鐘內在表世界再殺一個人。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

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

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到時NPC和玩家之間都可能會產生死亡沖突，按12號提的要求，表里世界之間的翻轉時間不能超過10分鐘。

果然。但現在，正在朝這邊望過來的，卻是一個新人和一個老玩家，已經不見平頭男的蹤影。

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這一點絕不會錯。

“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

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