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
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嗯。”秦非點了點頭。
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
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同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
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
“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
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
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
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低血量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在持續,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
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順,和被石像殺死的華奇偉。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
“號怎么賣?”秦非點點頭。
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
……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除了程松和刀疤。“咔嚓!”
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
四人踏上臺階。但現在,這把刀出現在了他的手里。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同樣的回答。
“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
看著黃袍鬼躍躍欲試涌動的身形,秦非額角驀地一跳。
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問吧。”三途一愣:“什么意思?”
作者感言
秦非身份有問題,三天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