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
做到了!但現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而對于程松來說,他除了相信也沒別的選擇。“……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
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
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
“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圣嬰院來訪守則》
神父:“……我明白了,讓給你,當然也不是不行。”
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
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
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
倒不是他發現自己哪里問錯了。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搜查過任何地方。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
“任平指認對了,所以白方陣營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誤打誤撞才指認對的,所以系統給了他懲罰。”
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
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
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
作者感言
“小秦”這個名字,打從一問世開始,勢頭就極其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