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但,系統是死的觀眾是活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
蕭霄就沒想過竟然要他先來這個問題。
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規則世界中,兜里積分富裕的玩家,若是想要為自己的下一場直播增加一道保險,可以在直播開始前向系統購買下一場直播的線索。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
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端著托盤過來了。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秦非深以為然。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
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怎么了?”蕭霄問。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
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黃袍鬼的身影浮現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
難道他們也要……嗎?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
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蕭霄:“……哦。”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
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秦非垂眸不語。
“呼——呼——”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
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
瞬間,彈幕中驚起罵聲一片。
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
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
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
——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一把F區垃圾專用門的鑰匙。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嗨~”“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看來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
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
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
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
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
作者感言
還有這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