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白癡又怎么樣呢?對于自己同伴們如今凄慘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這座迷宮的結構和里世界的迷宮游廊非常相似,兩邊都是與天花板銜接的墻,人走在走廊里時,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所處位置周圍的結構是怎樣的。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另一種,則是做得光明正大。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那——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
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
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她抬手,鐵棍的一頭重重砸在地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伴隨著陣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這一點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
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被后媽虐待?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
“去啊!!!!”
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現在,白方那邊一定會有人想搶占信息差的先機,盡快拿到最容易拿的分數。
眼睛。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
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
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既然拜托我幫忙,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但亞莉安不太敢直說,這種事一看就是秘辛,她生怕自己管太多,引得秦非反感。
——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
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一下、一下、一下……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就說明不是那樣。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
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秦非數了數在場的人數,不多不少,正好28個。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
不要靠近墻壁。“對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場直播都會出現嗎?玩家有重復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
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偉同樣聽見了那道開門聲。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
作者感言
“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