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的視線從眾人臉上擦過，冷笑：“還想問嗎？”他又一次伸手向內探去。刻印著眼球與飛蛾花紋的古老木質門扇邊緣，純黑的陰影筆直而立。

雖然這里距離污染源比他們剛才走過的那條路更近，可這片空間內的污染程度卻遠沒有杰克來時深重。餐桌上零星散落著些東西。他們的五官，發色，身高。

“他說大家上山時都帶了手機，我們的不見了，可能是在昨天晚上逃生的時候遺落在了哪里。”這種誤判，在蝴蝶遇見小秦以后，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靈體們亢奮異常。

結果他還是高估了房間的水準。秦非想到這里，整個人都無語了。

他變成死者以后，陣營任務變得和秦非一樣了，不再需要尋找周莉死亡的真相，而是要去找“指引之地”。

“砰砰——”能夠被NPC記住的玩家，不可能是廢物或庸才，總歸會有點本事。

在那幾道身影越來越清晰之前, 玩家們心中已然飛速掠過了數個不太美妙的猜想。如今游戲區中所有玩家都已經歷過數輪游戲，大家行動的重點不再是一間接一間，持續不斷地進入游戲房間，而是提前做好預判，用最少的時間將利益最大化。他輕輕捏住戒指，旋了旋，卻沒能再得到其他反應。

那本筆記本上的污染太嚴重了, 他不得不在簡單翻閱后將它存放在了隨身空間里。房間里的NPC抬頭向外看，視線在老鼠玩家身上停留了格外久。

離開這里。收音機中的聲音越來越扭曲，仿佛被浸泡在了水里，里面的每一顆螺絲都在隨著聲響發生劇烈碰撞，伴隨而來的噪音聽得人鼓膜傳來陣陣刺痛，心臟也跟著跳動得失去了節律。

這是一只頭部腐爛，幾乎看不出人形的丑陋鬼怪，就像是末世電影中那些吃人的喪尸，渾身散發著難聞的腐臭味。

薛驚奇身后，玩家們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商業街看起來都有點蕭條了。”

秦非成為了高高在上的領先者。

“成功了！！”帳篷里還亮著燈，但是睡袋和防潮墊等物品都已經被收起來了，和登山包一起放在玩家們腳邊。其二則是因為，高階玩家圈內的首席雇傭兵開膛手杰克公開宣布，他決定放棄追捕小秦的任務。

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好處也是有的。秦非卻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

秦非成為了高高在上的領先者。

老板娘對羊肉粉店的老板似乎十分忌憚，甚至有一點恐懼。不過由于等級尚低，蕭霄所能測算的內容目前還很有限，只能算一些小而精確的問題。而且聽說A級生活區的居住條件非常好。

“咔嚓！”

嚴寒給身體機能造成的損傷是持續性、全方位的，某種程度上來說和被火燒差不多，不是那種能夠靠生命補充劑治愈的傷。

彌羊想深呼吸，可?現在在水里，他只能狠狠閉了閉眼：“好。”秦非只能站在游戲區門口，定定地望著剛才那個方向。

他們這邊四個，秦非一個。能夠與污染源相比擬、相制衡的，大概也就只有系統了？

他從最開始就看得一清二楚。“彌羊大佬！”陶征有點驚喜。能在副本里和偶像面基的機會，也不是人人都有的。秦非半垂著眸，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般，默不作聲地往大帳篷那邊走去。

老虎抓心撓肝，好奇地要命：“你是怎么贏的？”雖然修修還能再用。“一起來看看吧。”

現在外面的燈就是暗的。如果說三個月直升A級的驚人程度是驚雷落地。烏蒙在心里默念三大聲“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然后梗著脖子問道：“回——”

“沒必要吧？”青年挑眉道。王明明的媽媽抬手拍了一下門邊墻上的某處，房間里亮起燈來，照亮出一片恐怖如地獄般的場景。

還是一個女孩子的手機。“好感度達到臨界值以上的NPC，都能算作被攻略成功的NPC。”這把鑰匙和掛在船工操作間的鑰匙一看就有明顯不同，秦非將鑰匙握在掌中，心中一動。

秦非正在和那個比他整整高出兩個大等級，卻對他言聽計從、卑躬屈膝的玩家簽契約。假如讓鬼女來和雪怪對打，其碾壓程度大概就是用魔法攻擊物理，手指頭動一動，就能讓峽谷里的怪全都灰飛煙滅。缺德帶冒煙的男媽媽并沒有發現，就在他們說話時，白發青年默不作聲地轉身，向秦非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操作間的門把手發出咔噠輕響，隨即開始向下轉動，蕭霄緊皺著眉頭，動作迅速地將通風井隔板重新復位。但他還是十分識相地順著把話接了下去：“房間里有什么呢？媽媽。”

三途與林業對視一眼，兩人想到了一塊去：

看起來，地上的玩家一揮拳就能把他們打飛。可指尖傳來的阻力，卻令她一怔。

“爬了一整天的雪山，還迷路了，山上的路和村里找到的地圖好像不太一樣。”烏蒙上場也是一樣。遠遠望去，似乎有兩條人的腿伸在帳篷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