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直接送人頭有什么區別。這是第一次,當時他們完全沒見到過密林的影子。
身量頎長的青年立于風雪中,抬手同他們打著招呼。秦非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許。這也就算了。
沒想到居然這么輕易。蝴蝶特意找人手繪的那張通緝圖,其實和秦非挺像的。
“當時你們還開玩笑說, 那是雪山怪談。”“我從來沒見過建造得這么標準的村子。”丁立小聲說道。
秦非并不確定,它是否和那個坐姿雕像互換了位置。四周依舊漆黑一片。
“十分鐘!最多十分鐘時間,創世號游輪上無所不能的工作人員,會將這些魚群處理得干干凈凈, 保證不耽誤大家的晚宴!”可豬人NPC靠近時,目光卻如雷達掃描般,精準鎖定了秦非的臉。南側的爭論聲引起了直播大廳中其他靈體的注意,朝這邊望過來,頓時興奮得眼前一亮。
在場眾人中除了彌羊以外,其他全都是中低階玩家。
沒想到秦非搖頭否認:“不,不是。”聞人黎明在零下十幾度的戶外環境中和雪怪打出了一頭汗。
這種NPC的攻擊能力,玩家們都已有目共睹。他對彌羊的了解不深,雖然知道他可以切換多種不同形象,但當一個顏值頗高的桀驁帥逼在他面前當場扭曲成蜘蛛精時,那種視覺震撼依舊令聞人陷入了短暫的混亂。當然,工作人員有可能沒有了解那么深,也有可能他們了解,卻懶得和動物做太多解釋。
豬、牛、羊、馬。
這一點也是經過了實驗才得出結論的,秦非、彌羊、林業蕭霄在挑選房間時各自選進入了不同深淺度門,門背后游戲難易程度顯然和門的顏色掛鉤。在正對著房門的方向,數不清的人體雕塑全部面朝秦非擺放著。
想到這里,彌羊又恨恨地瞪了孔思明一眼。“……你好。”
規則第2條,要求玩家們盡可能避免夜間出行。“哈哈哈哈哈,怎么離開我們菲菲公主,還是逃不過被鬼追著跑的命啊??”他鉆進一個筐子里,那個筐里裝了一堆皮球,每一個都比他整個人還要大,看起來分外嚇人。
“彌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天天驢人, 這次終于輪到他被人驢了!!”
丁立覺得自己就像高考坐在座位前,等待發卷子的那段時間一樣,緊張得想要嘔吐。但王明明的父母喜歡肢解。
“主播真的好強,冷靜又理智,我看了雪山本四五次,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主播能在自己扛住精神污染的同時,還把同伴一起拽回來的。”青年垂眸望著地面上的東西,在這不見光亮的環境中,他那對素日清澈的眼眸也顯得格外幽深起來。
大家都不想耽誤太多時間,收拾完東西后很快離開,沿著地圖上所指的方向走向了下一站。身下是稍陡難行的雪坡。
“砰!”數名玩家正徘徊在淡紅色的房門邊。
聞人被孔思明叫得快要心臟驟停了,但他不可能放棄和NPC交流。假如祝宴在副本里,肯定不會讓他們搭理其他人。秦非:“那個邪神呢?”
醒過來的玩家越來越多,大家看清彼此的臉,意外之下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臥槽聲。“急死我了,急死我了!”還是……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就在十來分鐘前,兩個青面獠牙、喪尸一般的怪物就將薛驚奇帶的隊伍沖散了一次,玩家們四散奔逃。
光從直線距離上看,秦非要想抵達終點,要走比別人多近兩倍的路程。他們這一路見到的房間,顏色各式各樣,但大體上一共只有三個色系。
秦非之前料想的沒錯,老鼠這三人的確是第一批進入房間后,又完成游戲離開的玩家。鬼怪暈頭轉向地四處探看著。而哈德賽則邁動兩條肥胖的腿,仿佛隨意地來到了秦非身邊。
刁明還在那里嚷嚷著通關任務變難了,可秦非怎么覺得,死者的任務才是最難的?岑叁鴉的身體狀況差得要命,走路三步一喘,讓他玩攀巖,讓他直接從這里往下跳沒區別。彩球不能收進隨身空間里,又沒說不能收進別的地方。
秦非在心里瘋狂辱罵系統,以及那個他一共只見過兩面的污染源。呂心既然已經死了,還在死前留下了線索,那她的尸體如今也便成了公共資源,無論是秦非還是那五名玩家都沒去動。
但昨晚那只怪物已經被烏蒙殺死了,這只是新的,它有著新的目標,對刁明沒興趣。秦非聽到聞人黎明的疑問,腳下一個趔趄, 差點被他偏離到十萬八千里外的思路絆倒。“我在想,要不我們就……”
他像是半隱在迷霧中,讓人捉摸不透。播報到此結束,說完這些內容后,雪山再次恢復了長久的寂靜。
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一種像是破風箱一樣嗬嗬的笑聲:“那你們,跟我進來。”
“……你?”谷梁咬了咬嘴唇:“我一直在觀察,他和黎明小隊的交流頻率從今早起顯著增加了。”秦非心里算盤打得噼啪響,看向聞人黎明時就像在看一塊擺在案板上的大肥肉。
B級,在規則世界中,也勉強能夠躋身上層區域了。大家彼此分散開,也沒有NPC可以借力。秦非究竟是怎么把開膛手杰克整成這樣的??秦非原本也想到,要將地磚掀開看看,但那石板不是輕易就能掰斷的。
作者感言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