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現在,想參加的人來我這里報名。”
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
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0號囚徒越獄了!”
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秦非:“……”一個E級主播,還是一個剛剛升上E級,正在進行自己離開體驗世界后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
很可惜,秦非內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向前。
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要想成為一名正式的工會獵頭,需要經由工會申報,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統頒予的合格證明。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
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林業一怔。
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在這樣的隱藏規則的限制下,人頭分只能最后再拿。
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
在他們進入紅門的那段時間里。
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四樓最那邊的那戶人家,門牌上寫著401。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
“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
真糟糕。修女目光一變。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
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注:如需使用廁所,請出門五百米左轉,使用社區內的1號公廁。)秦非一下子就擁有了6個積分。
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他幾步走到棺材邊。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他喜歡你。”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
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秦非收回視線。
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
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幾秒鐘后。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
“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屋內,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
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