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
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金幣的獲得機制非常復雜且艱難,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極度沉迷于直播的靈體才會將金幣耗費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溝通當中。
秦非調出彈幕面板。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
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這個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嬰,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擁有一個隱藏的身份。”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13號。
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下了梁子,假如那權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
秦非擺擺手:“不用。”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而8號的尸體也隨著表里世界的翻轉,滯留在了表世界。
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
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
“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
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
畢竟,這里是規則世界,在規則未明之前,玩家們基本上都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只可惜8號想得非常的美,卻忘了考慮最現實的因素。
由于摸不清狀況,氣勢都變得弱了下來
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
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這是按照正常來說,她這句話純粹是屬于干擾項。
其他小孩齊聲應和。“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林業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
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這也太離譜了!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作者感言
秦非仍未睜眼,突然輕聲開口說道:“你們隊里那個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