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zhì)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qū)動的行尸走肉。”對于這驟然轉(zhuǎn)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jīng)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
……
雖然不清楚12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已經(jīng)成功籠絡(luò)了NPC的心。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guī)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現(xiàn)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
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不過。宋天道:“事情發(fā)生的太快了,感覺像做夢一樣。”
他忽然覺得。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guān)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xué)生時代的青蔥歲月。
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修女繼續(xù)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lǐng)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鬼火見狀松了口氣。“要來住多久?”
啪嗒。
身下的皮質(zhì)沙發(fā)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
靈體沒有猜錯,秦非的確一點也不害怕。
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
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tǒng)在規(guī)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
“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dǎo)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qū)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
蕭霄:“哦……哦????”安安老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青年。
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她覺得這個男生怎么這么煩,明明看起來已經(jīng)是成熟穩(wěn)重的大人了,卻比那些小屁孩還要難纏。
表里世界翻轉(zhuǎn)的這一刻。
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guī)湍惆堰@東西揭下來?”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
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yè)的肩膀: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
“這,應(yīng)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就連程松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來。算了。“以前沒發(fā)現(xiàn)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
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yīng)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應(yīng)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guān)系吧。”
然后開口:出現(xiàn)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
“快跑啊!!!”
她領(lǐng)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中。
作者感言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