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
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他側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
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首次觸發賭盤功能,并達到10萬金幣額度——系統提成獎勵積分1000】
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的副本環境下。
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輾轉,終于,一條窄巷出現在眾人眼前。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出一陣劇烈的驚嘆。
蕭霄緊張得喉嚨發緊,雖然秦非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樣子,可黑暗系npc的精神影響絕對不容小覷,初始san值在90以上的高階玩家或許有與他們相抗衡的能力,但像他們這種E級主播肯定不行。
“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
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
“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三途凝眸沉思。“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
蕭霄:?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不是找不到鑰匙嗎?
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
身后,黃袍鬼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
“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過嗎?”
彈幕為此又小小地沸騰了一波。
B.捉迷藏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
“你、你……”
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作者感言
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