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
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
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你終于來了。”許久。
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
一個兩個三個。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
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竟然真的是那樣。
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
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可真是禽獸不如啊。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則世界中立穩了腳跟,有了與規則一戰的能力。
……
外面的村道兩側,守陰村的村民們正面無表情地做著他們自己的市。
0號自說自話地笑了起來。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姐姐,你和隔壁早餐店那兩個老板熟嗎?”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
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
“就像是填空題一樣,任何內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那是一個和異化后的2號玩家有些相似,但又不全然雷同的東西。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
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
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
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大廳中爆發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
作者感言
淘個氣都這么嚇人,不愧是這兩口子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