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

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靈體直接傻眼。

“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

“呼——”“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

原來如此！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并不是每個公會都對新人友好的。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

只是……

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之不盡的世界。

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阿門！”看得出，她實在非常緊張。

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觀眾們：“……”“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則，只可能是故意的。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秦非攤了攤手。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

分工明確，井然有序。

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我來就行。”

“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

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

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

再說。【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

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雖然薛驚奇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

“更何況。我們當中，有一些人并沒有犯下過任何可懺悔的罪。”秦非驗證了虹膜和指紋后成功進入E區，一進門便徑直走向右側的房屋租住登記處。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遭了。”醫生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