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
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
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
秦非就這樣陰錯陽差地喜提了一個賢惠男媽媽的稱號。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
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
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
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
“你——”他不僅打了,而且還打得挺好。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
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
林業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
——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
它倒要看看, 一會兒被打臉的人是誰!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薛驚奇這番話所面向的受眾并不僅僅只有宋天一人,在他說完后,活動中心內出現了短暫的幾秒鐘安靜。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沒有得到回應。
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他就要死了!追逐戰結束還有1分鐘,他不可能撐得到那個時候。”光幕前,有觀眾斷言道。“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蘭姆的身形瞬間僵住。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總之,任平受到了最重的影響。全家福上,這戶人家一共有六人。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
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
“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
蕭霄低聲道:“有點奇怪。”
他大晚上過來干嘛?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
作者感言
“不要進入紅色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