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
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無需再看。
蕭霄鎮定下來。
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那,具體操作方面……”三途有些猶豫地望向秦非。
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
“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
凌娜很快便想到問題的關鍵,同時感覺到了一絲絕望。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
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
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儀式開始的地方,就是重獲新生的地方】
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
“砰!”“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
“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他可以聽,可以看,在一人獨處時甚至可以觸碰到身邊的一切所在。
沒人敢動。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蕭霄顯然又開始犯傻,一旁的三途聞言卻若有所思。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
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
……好多、好多血。
作者感言
就像是有人伸出手指,輕輕推了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