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

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

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

一旁的蕭霄：“……”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

但所謂“天賦就是攻略npc”這一推論，不可能成立。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

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

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

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隨著有節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

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市場。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

“救命，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完全被他說服了！”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

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

有總歸要比沒有強吧！

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

在醫生的記錄中，蘭姆共有24個不同的分裂人格，恰好對應了24名圣嬰。……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

蕭霄：“？”

果不其然，在原本該是引言的位置出現了一條條的規則。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等到今晚，如果他們沒有被關起來，就有好戲看了。”

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

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

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尤其是高級公會。“啊……對了。”

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秦大佬，秦哥。”“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