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眸色微沉。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從直播開始到現在,她終于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這是……成了?”僵尸林業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
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秦非眸光微沉,咬牙,向那個被尸鬼包圍的角落沖了過去!
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
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
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秦非:……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
這很明顯,用膝蓋都能看得出來。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
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叮鈴鈴,叮鈴鈴。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才被迷宮徹底吞噬以前,NPC憤怒地呼嚎著。
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
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但閉著眼,應該是仍在昏迷當中。
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
“艸,這也太牛逼了。”蕭霄聽的目瞪口呆。
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
“好的。”秦非點了點頭,眸光微閃。“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
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搖——晃——搖——晃——“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
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
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三次。不同的主播看到客廳那個血肉橫飛的場面,給出的反應也都不盡相同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
作者感言
年老體弱的老太太橫刀一拍,刀面重重落在傀儡玩家的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