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門宛如深淵巨口, 卻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呂心又開始恍惚起來。兩條腿就像脫離大腦管控有了自己的意識, 飛快邁步進門。秦非一邊深呼吸一邊遞過手中的門卡:“你好,我找亞莉安。”
“怎么回事?”刁明倉惶地發問。
一分鐘前,秦非在慣性向前邁出一步后,忽然意識到,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太對。他們耽擱得太久,已經注定難以在活動中心尋到一席之地。副本NPC和玩家之間的關系。
秦非還在研究孔思明的手機,丁立和彌羊都圍在旁邊看。秦非:“……”
他們不可能只穿著一身衣服便爬到了這么高的海拔,肯定還有其他裝備。獾將鑰匙拓完,招呼她的隊友準備再來一遍,同時她用眼神詢問秦非,是否需要上前。什么垃圾服務態度,也好意思出來接單。
林業已經有些回過味來:“確實。”污染源見秦非常老神在在的模樣,極細微地挑了下眉。頭頂的歐式吊燈造型繁復精美,走廊兩邊竟然每間隔幾米就放著一張餐飲臺,上面有咖啡和果盤。
這里是山坡背風的一側,雪卻愈發大了。秦非遏制住嘴角抽搐的沖動,總覺得自己這個預感并非空穴來風。
亞莉安敲敲垃圾車。秦非疑惑挑眉:“什么情況?”蝴蝶在第10位,彌羊在第12位,薛驚奇則可憐巴巴地縮在秦非下面一位。
很容易讓人產生一些聯想。岑叁鴉的眼皮顫了顫,似乎不動聲色地瞥了刁明一眼,隨后又將眼睛閉上。
順利到鬼火都有點發毛了:“我怎么越走越害怕呢?”“好了。”薛驚奇盯著三途和鬼火看了又看,最終選擇息事寧人。
烏蒙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豬人拍了拍手。水槽在靠近后廚門口的位置,林業蹲在這里洗東西,萬一等會兒老板娘突然睡醒走進來,他也能攔一下路,讓秦非有應對的時間。
那些看不清原本模樣的古怪碎肉塊。這扇門是橫亙在他與NPC之間唯一的阻礙,一旦門被拉開,秦非的存在也會隨之暴露無遺。
伴隨著“啪嗒”一聲輕響,垃圾站內部的環境展露在玩家們眼前。
陌生玩家抱團取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玩家們不會再相信任何一個離開過自己視線的其他人。“過了16歲,我就是大人了。”
可到底是為什么,他會從這個壇子上感受到——這才導致她一天下來連一分任務分也沒有拿到。更高位置的雪怪不會對玩家們造成威脅,而低地勢的又都被烏蒙解決掉了。
里面和外面一樣,打磨得很不精細。可衣柜只能解一時之急。谷梁知道,假如他的眼睛睜開, 瞳孔會是清淺的琥珀色,笑起來時溫柔且不見絲毫攻擊性, 但在某些特殊的時刻, 又會顯得深不可測。
很快,它發現了不遠處的“秦非”。他身上有一種隱隱約約的,讓人非常喜歡的氣味。
聽聲音,像是蝴蝶和他的傀儡。
為了保險,彌羊他們三個的彩球也交給秦非收著了。
數字在這一刻幾乎失去了意義。刁明目眥欲裂,雙腿幾乎掄出殘影,他的面前明明有一大片向下延伸的雪坡,可他卻視而不見,腳下方向一轉,飛也似的朝一旁的密林中狂奔而去!
現在秦非的長相,整個中心城里不說全部,起碼也有一大半人知道了。
看來這招暫時行不通了。
刺頭雙手抱臂靠在門邊,冷笑一聲:“你在開什么玩笑?”他們不可能等灰蛾把尸體啃完一半后再下水,那樣留給他們的時間就太少了。
“但現在已經好多了。”關鍵時刻,鬼火挺身而出:直播間彈幕里刷過一排問號。
秦非揚了揚眉,沒有接話。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被灌進去一整瓶漿糊。濃黑的霧氣沒有形狀,背后卻仿佛藏匿著什么,正狠狠牽絆著秦非的注意力。
嗚嗚嗚。秦非在七雙眼睛的矚目下,靜靜宣判了他們當前的第一要務。即使不笑時,眼底依舊流淌著溫柔的神采,光是坐在那里看著別人,便能讓對方感到一種如沐春風般的和暢。
不知為何,他對于秦非總有一種不知來由、甚至有些荒謬的信心, 覺得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就沒有不能擺平的事。只是它千算萬算,終究還是漏算了一環。此時他們三個正站在街邊一個射擊小攤前,那小攤的攤主攔著他們,正上躥下跳地叫罵:“你們把我的東西踩壞了就別想跑!”
薛驚奇在最前方領隊,小心翼翼觀望著四周。
宋天對崔冉的狀況頗有些擔憂,一邊走一邊對身旁的玩家說道:“冉姐沒事吧?”其他玩家見狀,趕緊上前來扶他。
作者感言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