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

這幾個僵尸看起來，竟然似乎也許好像……還挺好說話的樣子？“砰！”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秦非猛然瞇起眼。“面板會不會騙人？”

這讓秦非的大腦產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1號：受病患童年時期禮拜學校的老師影響所誕生，有偷窺的癖好，時常在深夜時出現。

秦非停下腳步。孫守義：“……”直到他抬頭。

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上一次——”

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了“不要隨便指認鬼”這一點。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

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唰！”

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

事實上，后者十分難以執行，因為修女極少出現，而且每次出現都是有事要宣布。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薛驚奇嘆了口氣。

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

“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那幾個自稱看過好幾遍0039號副本的靈體聞言，集體靜默了一瞬。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

撒旦：？

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秦非挑眉：“十來個吧。”

“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但根據12號剛才的播報內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的。“你們在干什么呢？”

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

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