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戒線后方,從一處門洞里,忽然走出了數不清的人類。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又掉了兩點。
秦非回頭時, 視線隔著重重人影與開膛手杰克交錯。
雖說那樣,他們反倒可以根據從房中出來的玩家的狀態,去評判哪個房間更加安全。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應該更低級,負責打雜和臨時處理此類暴力突發事件,而紅色工作人員處理的則是更為核心的機密。應或原本和秦非一樣, 為了遵循規則第3條中“如果有人進入屋內,請裝作沒有看到”那一句,是閉著眼躺在床下的。
而現在,眼看他就要成功接觸到謎底。總之,那具尸體看上去特別鮮活,就跟真正的秦非一模一樣。在這樣很顯然需要團隊協作的副本中,玩家們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注向了場內最有存在感的A級玩家。
“這張照片,是我在一個用于交流民間奇聞的論壇里找到的。”
“對不起啊哥,是我太脆弱,給大家添麻煩了。”晃動的艙體和水聲讓秦非能夠確信,他們此時的確正身處船中,他摸著自己毛茸茸的臉,心中涌起一絲難言的荒謬。那種澄澈又深邃的,比海面還要更明凈的藍色瞳孔,起碼到目前為止, 秦非還沒在第二個人身上看見過。
但實際上,這種限制真的存在嗎?這次他學聰明了,選擇了相信自己那堪稱虛無縹緲的預感。
“這東西有什么用?”秦非秉承著將溫良謙和的態度持續到底的敬業理念,語氣平靜地詢問。“今天我們進粉店,看他的臉色實在太奇怪了,三途姐就把它單獨叫到了外面。”
密林有多大,神廟又藏在哪里,誰都不清楚。秦非拐過一道走廊的轉角, 兩腿邁得快晃出殘影,百忙之余竟還有閑心抽出空來,舉起右手朝著虛空處揮了揮。
“前面那位,前面那位貓先生,麻煩等一下!”有人在后面喊。
“臥槽,什么情況?”
東南角的垃圾站, 就連陶征也沒有親自去過,林業一行人眼看時間快到, 急匆匆趕了過來, 和剛到不久正在試圖尋找目標地的秦非迎面相遇。他握住尸體的手,嘗試著將尸體收進隨身空間。
NPC好脾氣地笑了笑:“我幫你去喊她。”
說起來,他今天早上隨口扯謊說自己認識王明明的時候,其實也并沒有指望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相信他。
秦非拉著蕭霄三人去旁邊的角落低聲商量了片刻,回到老虎身前,終于點了頭:“好啊,我們一起進去。”或許對明天白天的指認將會很有利。新的系統提示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幾人齊刷刷的“臥槽”聲。
丁立愣怔地抬起頭,與秦非對視。秦非的視線在匕首與彌羊身上游移,很快得出結論:他們走了十幾分鐘,勉強走到了彌羊他們醒來的位置,但這里并不適合扎營,也并沒有營地存在的痕跡。
新鮮的、送到嘴邊的血肉,要比硬邦邦的木頭輪船誘人得多,哪怕對于魚類來說,也是一樣的。秦非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角落的畫架上。既然他買東西不是亂買的,那除了這幾樣刷門用的道具以外,其他那些東西又是想做什么呢?
詭異的腳步。但當在暴雪中穿行了四個多小時,成功抵達地圖所指的地點時,看著出現在眼前的景象,眾人依舊沉默了。
秦非垂眸,低聲又問了一遍:“可是我很想去呢。”光幕那頭的觀眾都驚了。
“?樓上色迷心竅了是不是,那是頭套痛個溜溜球!”王明明的媽媽:“現在快來吃早飯吧,吃完再說,兒子。”按照這種淘汰率,等到十四天以后,副本結束時,船上的200名玩家,竟然只能剩下45個。
一個班的小孩被老師一把火燒死,幼兒園竟然沒被憤怒的家長掀翻,反而在裝潢一新之后,半點不受影響地佇立在原地。狼和黃狗敲開了這間門。
一口氣能夠打卡兩個點,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可危險程度只怕也是翻倍上漲。
正在下潛的玩家絕大部分身上都帶著傷,傷口還在滲著血。
彌羊記得他念中學的時候, 班上有一個長相特別漂亮的女同學, 就叫菲菲,當時班里有一大半男生都暗戀她。彌羊有點酸。
在他前方兩個身位處站著的,似乎正是今天下午,在游戲區被帶走的玩家之一。
他的身后,一只插滿蠟燭的生日蛋糕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客廳茶幾上。秦非當然不是想抓那個,如果真的有雪怪來襲,秦非跑都還來不及。薛驚奇嘆了口氣。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站在蝴蝶身前,好奇地打量著地下這個家伙。秦非安靜地聽著玩家們的對話,在討論聲止歇以后突然開口:“既然這樣,我們就直接進去吧。”
咚咚咚。他一邊說,一邊在指尖中輕輕翻動著某樣東西。秦非沒有出聲,像道影子般悄無聲息地滑進屋內。
好沒出息一個污染源。這晚并不難熬,只要能夠保持警惕,好好待在床底下,就不會有危險。
他從出現后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眼,行動卻并不受阻礙。王明明的爸爸咧開嘴,露出一個略顯僵硬,卻十分慈愛的笑容。
作者感言
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