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
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
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
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能夠擔任起“監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
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
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1分鐘;
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結合方才從游廊各處傳來的奔跑呼嚎聲,可以想見,囚徒們的確都出去放風了。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
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事,竟然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她所處的副本中!
“啊——!!”
這一次卻十分奇怪。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
如果這樣的話……“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
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
……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咚——”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
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他想跑都跑不掉。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是這樣嗎?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
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
秦非卻渾然不在意:“別怕,他出不來的。”【小秦-已黑化】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
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我覺得,您家非常具有守陰村獨有的當地特色之美。”他由衷地感嘆。
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
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
作者感言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