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
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神像元素既然與主線劇情相關,那么自然,與神像相關的規則必定也異乎尋常的重要,絕非輕易就能違背。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
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經殺過人、而又沒能拿到滿分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著通關直播的方法。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就像是填空題一樣,任何內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19,21,23。”“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他難道不怕死嗎?
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
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這個程松,現在看來肯定就是善堂的獵頭了。
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但是死里逃生!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呼——”
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主播使喚起他們來肆無忌憚,經常將他們推到前方抵御危險,從而弄得傷痕累累。
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現,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神父抬手,指著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過分……”
“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
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話了。
因此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將導游的異樣行為與秦非的技能聯想到一起。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
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
而他的右手。
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該身經百戰、沉穩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我也是。”“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
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
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脾氣。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宋天恍然大悟。
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
作者感言
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