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現在是在里世界,有了修女黛拉的協助,這一切操作起來并不會十分困難。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好呀!好呀!”
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收獲。
“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不得不說,8號的技能實在非常好用。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原來是姐弟,秦非恍然。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啊……對了。”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
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
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
這里為什么沒有玩家們的檔案?但現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
她開始掙扎。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錦程旅社在0039號副本里的權限并不算高,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守陰村輸送游客,導游更不用提,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罷了。”秦非:“祂?”
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
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
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起些許疑惑。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
近了!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
不,不會是這樣。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容了。
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
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
秦非表情怪異。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
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
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徐陽舒?”蕭霄一愣。
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
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
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
沒人能夠給出回答。“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
作者感言
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