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那棺材里是什么東西來著?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
那是一條鞭子,皮質的黑色鞭身讓它看起來光澤而富有力量,像是一條活動的長蛇。
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
點單、備餐、收錢。“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
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fā)出聲音來似的。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
不過。“然后呢?”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
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fā)涼。“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缺了一角的包圍圈眼見就要被右邊僵尸所突破。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雖然系統(tǒng)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
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
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林業(yè)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怎么會不見了?”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好想把老婆的衣服撕掉!狠狠撕掉!”“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他又回到了表世界。
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lián)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
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
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但很快。
“啊……蘭姆。”“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啊——!!!”
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tǒng)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yè)就有研究生學歷。
又是這樣。
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迷宮里有什么呢?
“雖然報紙曾經(jīng)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
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作者感言
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