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這樣嗎?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不,不對。
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穩當當地摟住。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不,不對。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現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在8號過去參與的近10場直播中,他憑借著這個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場MVP。“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
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沒事。”
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
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
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
“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
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既然這屋里有一面鏡子,那,血腥瑪麗應該就是最貼合的吧?
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NPC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
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林業也嘆了口氣。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
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不,不會是這樣。
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我不同意。”
“對!我們都是鬼!!”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
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
作者感言
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