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是秦非的聲音。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
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
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這個告解廳,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
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
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
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
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孫守義的眼睛一亮。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
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
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
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
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然而另一個名叫王順的玩家卻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進了嘴里。
“都不見了!!!”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
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
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本場直播彈幕功能已開啟】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作者感言
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