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這只手為什么會進入到他的“房間”里,義莊中從華奇偉死后就一直很安靜,其他人的棺材里應該沒有出現和他一樣的狀況。
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尊敬的神父。”自從意識到這一點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個念頭。她不喜歡眼前這個金發男人,這一點已經從她的臉色清晰地表露無疑。
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偉,有些討好地開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蘭姆’點了點頭。
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秦非茫然地眨眼。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
……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
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燃!”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
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是他還沒有發現的。秦非被挾卷在人流中,他順著那些npc跑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在看清他們身后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眼前這第五條規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則。
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
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老太太僵尸一眼就看出了孫守義腦瓜子里陰暗的想法,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愛信不信。”
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
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針對吧……
秦非卻不慌不忙。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
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
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
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孫守義與秦非。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
作者感言
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