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
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順,和被石像殺死的華奇偉。
這里實在空空蕩蕩。幸好,這一場副本中抽中12號的主播心性比較堅定。
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房間門依舊緊鎖著。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那就不必了吧媽媽。
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他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
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三分而已。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長什么樣子?唔……想不起來了。而結果顯而易見。
而假如自己握住它的手,又是否會將它從中釋放?
“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請尸第一式,挖眼——”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并沒有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要知道,獨占一條規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
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暗火有玩家曾經和彌羊下了同一個A級副本,親眼看見在副本進行到終末階段時,彌羊將自己變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樣,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對打,險些把對面的boss氣吐血。
“這車要載我們去哪兒?”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總會有人沉不住。
不過問題也不大。“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背后,是嗜殺的惡鬼。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
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
【采用敲門的方式吸引?】
他面前那人像是發了狠勁,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磚向他招呼過來。
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什么情況,難道又跑來一個01號囚徒??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秦非點點頭。
作者感言
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