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
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是0號囚徒。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真的……可以這樣嗎?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
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tǒng)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秦非點了點頭。
話說的過于漂亮,當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副本,恐怕是不太好過了。
“這腰,這腿,這皮膚……”
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這哥們兒在現(xiàn)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總而言之,大家在社區(qū)里行走的時候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即使發(fā)現(xiàn)有問題的NPC,也不要太過急于求成。”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wěn),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
兩分鐘過去了。可是十四號的女人竟然也沒有找到東西。
但他現(xiàn)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但秦非此刻的表現(xiàn),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
變得更容易說服。
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tài)系統(tǒng),就像現(xiàn)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
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那家……”
“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
奔波一夜,大家的san值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損耗,此刻繼續(xù)休養(yǎng)生息。
就像那天在F區(qū),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qū)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這小姑娘鬼知道的還真不少。
(注:當前道具狀態(tài)為-不可使用)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
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shù)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xiàn)在門外。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已經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shù)匮雠P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別看了!這扇門會讓人掉san。”孫守義閉著眼, 低聲呵道。
屋中寂靜一片。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
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整個區(qū)域混亂一片。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作者感言
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