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請尸第一式,挖眼——”……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
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
里面有東西?薛驚奇向宋天解釋道。與其繼續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
暗紅色的追逐倒計時旁,緩緩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
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噗,主播這是在干嘛?”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
“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
“阿門!”村長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一!
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
靈體一臉激動。
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
“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
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
“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
“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
“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
“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瞬間,毛骨悚然。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
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
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了幾秒的呆。
他們是在說:“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
“宴終——”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
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作者感言
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