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電話被接通,陰柔又冰冷的女聲在幾人耳畔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像是浪潮般洶涌而來。
秦非覺察到,這平靜十分流于表面, 像是在故作鎮(zhèn)靜。
“我們走的方向沒有錯,和地圖上所指的一模一樣。”林業(yè)盯著那張彩印照片,兩條眉毛扭成了麻花:“這是什么玩意?”“靠,怎么還上嘴了!!!”
雪洞盡頭有森森的陰風(fēng)刮來, 玩家們佩戴的頭燈忽然開始閃爍, 十余秒過后,頭燈接二連三全都熄滅了。
一旦眾人分散開來,他很快就會成為被鬼怪攻擊的靶子。來人似乎刻意放緩了步伐,可在極端寂靜的環(huán)境中,行走的聲音依舊異常清晰。作為這樣的存在,高高在上的哈德賽先生何必為他們保留尊嚴呢?
現(xiàn)在他們被困在了這里,前進無門,后退也無路。狐貍喊了老虎幾聲對方都不應(yīng),簡直忍無可忍:“回魂了,蠢蛋!”
“我估計選這個副本的玩家不會太多。”彌羊道。如果能忍,她當(dāng)然也愿意忍。——只有傻子才會在談判桌上將自己的底牌和盤托出。
直播畫面中的秦非已經(jīng)替他們解了惑。瞬間,有數(shù)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望過來。
背后的人沒有回答,秦非扭過頭,和他四目相對。“你……小秦?”彌羊面色復(fù)雜。
秦非緩步從房中走出,溫柔的眼中含帶著笑意,怎么看都是個十足的好人,和屋里這兩口子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擺在長桌角落的白紙仿佛被風(fēng)吹動,貼著桌面,緩緩挪到了秦非身前。他那樣賣力地吸收著副本中每一滴可以吸納的血液,絕不可能完全沒有所圖。也許現(xiàn)在根本不是12號。
沒有遲疑,沒有恐懼,什么也沒有。
秦非慢條斯理,不急不緩地走到了桌邊。秦非的尸體。
聞人黎明點頭:“保持冷靜,熬過今晚。”秦非對此并無異議。林業(yè)懷中的祭壇和先前被敲碎的那只一模一樣。
這片密林的智力化程度很高,林中的樹木不斷變換著位置,試圖將玩家們?nèi)渲小1娙四樕F青,而在場唯一的NPC孔思明,則雙眼發(fā)直地看著墻壁上那張地圖。按照彌羊個人的推測,薛驚奇,應(yīng)該是一個和蝴蝶一樣的控制流玩家。
“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做?”清晰如在耳畔。
他半瞇著眼睛望向不遠處的草叢,從他的視角看去,那個俯身哭泣的少女頭頂正異常清晰地懸浮著一行字。
“這是副本蓄意的遮掩。”秦非神色淡淡,一錘定音。可這也不應(yīng)該啊。
NPC走了,走廊上陷入短暫的沉寂。但薛驚奇卻自始至終沒有對他表露出任何指責(zé)的態(tài)度。阿婆的背影消失在遠處轉(zhuǎn)角,秦非卻不知從哪兒兜了一圈,繞回了眾人身后。
秦非見對面的人盯著自己,不知不覺間就開始表情扭曲,不由啼笑皆非:“你又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三途煩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長馬尾,回想起來仍心有余悸。
起初老鼠只懷疑,秦非應(yīng)該是某個控制流的玩家。
秦非用雙手捧起一大捧雪,將整張臉埋進雪中。建筑物灰白色的水泥墻上,用暗紅色的油漆歪歪斜斜寫著三個大字:留下一群人站在原地呆滯地相互對望。
于是干脆放棄不想,躺回床上,目送著兩人走下樓梯。1.保安的職責(zé)是為居民解決一切突發(fā)問題。玩家們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任務(wù)提示:和小櫻一起玩捉迷藏吧!閉上眼睛數(shù)到10,她就藏在這間玩具室里哦~】彌羊是這樣想的,他們將登山繩固定在石坑邊緣,一個人先下去探探情況。還有鴿子。
走錯了?
主播手里攥著東西!!“真的是一只蟲子。”烏蒙詫異地睜大眼。
一分鐘過后,聞人黎明將手電筒調(diào)至最低亮度,按下開關(guān)。盲目的丟下彩球任務(wù)去尋找剪刀, 在目前是不現(xiàn)實的,玩家們只能暫先將剪刀放在一旁,再看看之后能否在游戲過程中,找到些別的相關(guān)線索。他就說怎么黎明小隊只有烏蒙一個人意志這么堅定,一點也沒被他帶歪,原來是完全沒搞清狀況!
好歹他昨晚才剛剛利用完人家。林業(yè)三人應(yīng)下,四人在路口分別,秦非獨自向12號樓走去。他本就比柳驚更加沖動一些,在柳驚幾個眼神的慫恿下,那還按捺得住?
而事實也的確證明,他的計劃安排得周密且萬無一失。想來應(yīng)該是會的。
玩家們下午三點回到底艙,難吃的晚餐晚間九點派放,休息鈴聲十點打響。在密林這種地方,秦非若想一個人控制住七個人,幾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老鼠出言制止,卻來不及了。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