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意志極其堅定的人,其他人都無法突破系統事先設下的陷阱。微小的水波沖擊著秦非。
秦非頷首。
最終他還是停下了腳步。在副本里還一門心思惦記著享受,這樣的玩家,要么實力極強,要么毫無自知之明。
登山杖、指南針、防止雪盲用的墨鏡、帳篷,睡袋和保溫水壺……
誒?“昨夜、昨夜——昨夜出事了,大家都跑了……”祂是悄無聲息地潛進這片海來的,雖然也要悄無聲息地走。
那時他肯定必死無疑。在這種堪稱緊張的時刻,秦非完全無法容忍一個定時炸彈還要懸在自己頭頂整整一天一夜。若說船上的200名動物中,豬人對誰的印象最好,那也只能是秦非了。
直到那三人提醒了他,他才意識到,保安隊的工作如此重要。
他沒有第一時間打開家門,而是從塑料袋中抽出報紙,整整齊齊鋪在了王明明家門口的地面上。
彌羊嘴角微抽。
現在,他又開始重復起先前的動作, 低頭輕嗅, 像是動物在憑借氣味辨識著什么。是一個即死buff,類似昨夜在晚餐中爭搶了的玩家那樣。即便如此,這個雙馬尾小姑娘依舊沒有激起周圍玩家多大的興趣。
秦非頓時有種喉嚨里堵了一團東西的感覺。但規則里說了,遇到危險時,不僅需要躲到床下,還要不停地數數。走廊上的空氣陡然一靜!
就在秦非四人打著手電,從另一個方向一路朝保安亭走時,社區的某個角落,十余名玩家正擠擠挨挨的站在一棟樓門口。可現在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
孔思明看著眼前的青年,不知為何,從心底浮現起一股油然而生的緊張與慌亂。人總是對目光格外敏銳。
但谷梁的慘叫聲,的確伴隨著蠟燭火光同時出現,秦非可以確定。
秦非剛好找到了機會詢問蕭霄昨晚的情況:“你那邊死掉的玩家,是不是也搶了別人的晚餐?”
蝴蝶恐怕想破頭都想不出來, 自己是怎么被扯進這樣一件和他完全不相干的倒霉事里。現在沒有規則,大家根本不清楚自己該做些什么。“保護狼人社區,人人有責。”
兩名NPC面容帶笑,垂手站在那里,一眼望去似乎脾氣很好的模樣。秦非摩挲著下巴,已經開始腦補自己以后見到一個NPC就將它收進戒指里,一路走一路綁架,在副本世界中橫行四方的囂張模樣。混吃等死,什么事也不干,光知道拖后腿。
岑叁鴉又一次閉上了眼睛,微蹙的眉心透出幾許疲憊。“……小秦?”
公主大人并不上鉤:“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眼見秦非要走,陶征當然不敢繼續留在這里。“艸???”
彌羊:“?”和彌羊想象當中不同,秦非忽然被媽媽飽含深情地呼喚,臉上沒有露出絲毫錯愕的神情,反而一臉一言難盡。“可惜這東西實在太晃眼了。”彌羊盯著秦非的氣球頭。
他茫然無措地環視著屋內眾人, 顫抖著聲音詢問:“我們還活著,對吧?”
誰能想到!被問話的靈體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茫茫的大雪綿延無盡,在無光的夜晚被暈染成枯干的黑色,三人視野的盡頭,一片高聳的黑影靜默地佇立在雪地中。
“對了。”他在徹底離開結算空間前,回過頭,特意叮囑道:在帳篷里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一副受驚過度的柔弱小兔子樣,現在怎么突然變成這鬼樣了??彌羊看著這熟悉的一幕,酸不溜秋地夸獎秦非:“不愧是公主殿下,走到哪里都有人服侍。”
也不知等到那個神秘的、強硬的、高高在上的污染源,重新找回屬于祂的意識時,回想起自己現在這一連串像家養小狗一樣的舉措,內心會是何種感受?
黑洞洞的過道中,兩道腳步聲漸次響起。污染源坐在距離秦非好幾米遠的單人沙發上,抬頭望向他。因為他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隨著夜間游戲開始的播報聲響,社區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批游逛的怪物。這么簡單,就完事了?
“按照今天的游戲時長來算,就算每次都把中間休息的兩小時完整地挨過去。”
秦非又瞟了自己背后一眼。
這么九曲十八彎的思路都能被他推理出來!他們似乎看不見這面鏡子的異樣。
作者感言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