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
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秦非點了點頭。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
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
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
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大廳中的空間可以折疊壓縮, 而光幕雖然懸浮在空中,畫面卻是直接投射到每個靈體眼前的。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0號在放風剛開始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
是蕭霄。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
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
不該這樣的。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
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0號囚徒的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那人高聲喊道。
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
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不成什么傷害的,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至于導游。
秦非又開始咳嗽。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或許是想告誡秦非,這個村子,還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有問題。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令人光是看著便覺得眼眶發疼。“焯焯焯,真的笑死我了,主播好毒舌。”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
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青年輕輕晃了晃腦袋。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秦非垂眸不語。“快跑啊!!!”
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
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秦非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嘲弄的笑。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8號心煩意亂。
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作者感言
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