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看樣子這小東西應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是2號。

直播大廳中，這莫名香艷的畫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觀眾亢奮了起來。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

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

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

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經殺過人、而又沒能拿到滿分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著通關直播的方法。秦非松了一口氣。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

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

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D級直播大廳內,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

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

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雖然現在的問題是。傀儡頓時閉上了嘴。

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

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

看守所？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

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

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但剛才在炒肝店和早餐攤，鬼火已經觀察過了，這里的消費不算很低，50塊錢根本不可能支撐他們度過15天。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

他的誓發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

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

“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

撒旦神秘地笑了笑。鬼火解釋道：“其實我們之前分析的時候想岔了，我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只要站在外面進行懺悔，就可以完成任務。”否則在直播間里影響不好，萬一被系統判定成消極游戲，說不定還會弄出什么些騷操作來為難他們。

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