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zhì)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chǎn)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yīng),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
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xiàn)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dāng)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
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gòu)不成什么傷害的,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
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fā)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然后,就在下一瞬,像是一縷晨曦穿透云層劃破長夜,轉(zhuǎn)機突然出現(xiàn)。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
華奇?zhèn)サ纳眢w猛地一顫,
事先預(yù)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遇見“被卷進無限流副本”這種荒誕到極點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張的,但在親眼目睹了兩個人的死亡以后,強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秦非:“……”
果然,就和2號當(dāng)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dāng)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zhuǎn)。
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
秦非滿臉坦然。彌羊?
“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
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等等,所以現(xiàn)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
副本世界中是有概率出現(xiàn)假規(guī)則的,因此林業(yè)說的不是完全沒可能,但,孫守義卻認為,更大的可能性還是——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其面積之大,或許完全難以想象。
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秦非并不堅持:“隨你。”就只能由他們來創(chuàng)造死亡。
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
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tài)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有人扶著大巴車的座椅跌跌撞撞向前方駕駛位走去:“司機!司機!停車!”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diào)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fā)涼。
折騰了半晌。
作者感言
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