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白癡就白癡吧。“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xù)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huán)播放著相同的內容。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
“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手臂起伏的高度規(guī)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fā)現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上天無路,遁地無門。__號玩家必須在__聲鐘聲響起前,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
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
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會怎么做呢?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fā)不出來。“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
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系統(tǒng)提示音再度響起。
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秦非略感遺憾。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0號囚徒站在欄桿另一面, 與秦非靜靜對視。
醫(yī)生的眉頭緊緊皺著:“你找蘭姆有什么事?”
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jiān)視。
更危險的是,還會暴露自己的長相。而老神父的臉上則閃過了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
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斧頭猛然落下。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wěn)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
避無可避!雖然還是很丟臉,但起碼,他在三途姐這里的面子是保住了!!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fā)問:
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盯上?“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
雖然醫(y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屋內一片死寂。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秦大佬是預言家嗎?
局勢瞬間扭轉。
蘭姆又得了什么病?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
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當然也就沒能帶觀眾們參觀外面的小區(qū)。
可架不住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水準太高:“當然。”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fā)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秦非詫異地挑眉。
但秦非閃開了。
作者感言
“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tǒng)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