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
談永被秦非看得渾身直發毛,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停下腳步,回頭,直勾勾盯著秦非問道:“你們幾個怎么不動?”沒人!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腳下凝實的土地消失,整個人驟然懸空。
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轉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
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總之,那人看不懂。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就是存了心不想讓他活吧!!
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原來0號這么突兀地搭話,就是想要攻擊他。
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她還能好好地說話,這說明她的傷勢還沒有嚴重到致命的程度。“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
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啪嗒。蕭霄:?他們笑什么?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
一張。
對, 就是流于表面。
“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
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啊!!僵尸!!!”“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與此同時,尸王對于亂葬崗中那群惡鬼的震懾,也隨之一并消失了。
對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
趙紅梅。
“這里很危險,千萬不要停下來!”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在這個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醫生的正常更顯得尤為難能可貴。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
作者感言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