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這里為什么沒有玩家們的檔案?越來越近。
“我和我的隊友已經在物業找到了社區內清潔志愿者的工作,餐費有了保障。如果有誰找不到工作,也不用太著急,我可以暫時幫忙墊付。”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
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
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嘖,好煩。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秦非搖了搖頭。“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
“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0號囚徒心情愉悅地奔向了他的外賣。
秦非停下腳步。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
草!“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坐吧。”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沒有別的問題了。秦非接連搖頭:“都不行。”
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
“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
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
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玩家們見狀,心里皆是一沉。
……但這真的可能嗎?
但那兩人并不太領這份情。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反而不急不徐的開口:
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
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這他媽也太作弊了。
……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作者感言
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