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
“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你為什么不要?”鬼火大驚失色。
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
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
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
假如沒有出現死亡。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
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你只需要想清楚。”
這個里面有人。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
鎮壓。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秦非點點頭。
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社會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獄、療養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
還有13號。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
……蕭霄咬著下唇。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
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
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
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希望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他大跨步向前沖去。
“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秦非松了一口氣。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你們看到那個npc吃癟的樣子沒有?”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
“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
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坐吧。”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那亂葬崗呢?”林業道。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這腰,這腿,這皮膚……”
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今天早晨0號囚徒之所以能成功越獄,就是在被押送回地牢時出現了意外。
作者感言
既然丁立這樣說,那前面就必定是有東西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