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暗紅色的追逐倒計時旁,緩緩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
這……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
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秦非伸手想去抓那本書,但指尖觸到書皮,卻直直穿了過去。
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凌娜很快便想到問題的關鍵,同時感覺到了一絲絕望。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
又是一個老熟人。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
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一個修女走在前面,兩個修女走在后面。
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在多少了?”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
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
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
村長呆住了。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雖然對鬼嬰已經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
“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如果殺死一個人能夠獲得4分。
“主播長得這么好看,死相一定也很美吧!”
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我懂了!!鏡子,是鏡子!”
她這樣呵斥道。
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
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
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
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
秦非點頭:“可以。”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
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小秦。”
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
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作者感言
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