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美滋滋。鐵門重重砸在門框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這兩個都是A級玩家。
腳上的防水高幫戶外鞋并沒有被雪浸透,可藏在鞋中的腳趾傳來的痛感卻越來越強。根據(jù)先前累計得來的少部分經(jīng)驗,他知道,只要在下一個岔路口走向正確的方向,他就能得救。里面看上去絲毫不見人煙,也沒亮燈光。
話音落下,屋內(nèi)短暫安靜了片刻。就連畫著旅舍logo的位置都有一個顏色相近的小圖標。那層層熟悉的氣息,猶如浪潮般迎面而來,秦非想要深呼吸,想起自己在水中,又按下了沖動。
烏蒙典型的頭腦不多脾氣不小,聞言頓時生氣了,把刀背往地上一拍:“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難聽,什么叫我好糊弄啊?!”這張地圖大概實在有些年頭,上面很多細節(jié)都被磨損掉了,阿惠和谷梁必須要使用登山包里的放大鏡才能夠勉強看清上面的文字。這樣的出場方式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
各種神態(tài)、各種動作的石膏雕塑應(yīng)有盡有,站著的,坐著的,甚至是躺著趴著的。秦非是故意在這個時候才來店里的。
宋天白天的時候進過其他居民樓,狼人社區(qū)作為一個老小區(qū),樓道環(huán)境并不算十分整潔,過道里堆放著各種雜物,鞋架、柜子、電瓶車、塑料瓶和紙板箱……
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飄向?qū)γ婺侨说牟弊樱弊由希兄坏朗诛@眼的痕跡,像是被人猛然一刀截斷,復(fù)又重新拼接上去的一般。因此下午他并沒有和其他玩家一起去幼兒園,而是選擇了帶著小弟獨自行動。“這個人干嘛了?”圍觀玩家饒有興趣的發(fā)問。
可事情的發(fā)展卻與想象中截然不同。能問的全都問過一遍了,卻始終沒有絲毫收獲。
既然這是寶田先生的雕塑室,那系統(tǒng)提示里提到的NPC,肯定也就是寶田先生本人了。這是可能發(fā)生的事嗎?只是,秦非身后有兩人,他卻只介紹了其中一個。
他大跨步走到圍欄邊,狠狠一腳踹上尖叫豬的屁股:房間里沒人,門也并沒有鎖。隱藏任務(wù)的進程猛竄一大截,玩家們幾乎已經(jīng)可以見到勝利的曙光。
秦非看不清它的眼神,但那種被怪物鎖定的感覺如同附骨之疽揮之不去。從坡下上來的那兩人聞言搖頭:“不知道,下面好像就只有我們兩人。”可能是時機還沒到,也可能是需要某些道具才能觸發(fā)NPC的反應(yīng)。
可他們上哪去弄那么多餌?想到四樓的NPC向他們提出的要求,蝴蝶不由得皺起了他尊貴的眉頭。對于秦非在狼人社區(qū)中如魚得水的搔操作,迄今依舊記憶猶新。
秦非笑了,笑得意味深長。等他們好不容易吃完一份食物,補充好體力,就又要出去繼續(xù)進行游戲的循環(huán)。
之后他又隨機抽選了幾個玩家閑聊。畢竟一旦和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打上交道,人們便總會開始不由自主地相信“禍從口出”。
越是靠近幾人,身旁的空氣就越冷。
能夠活捉的自然給大價錢,但只要能把秦非弄死,蝴蝶同樣會給出不菲的獎勵。可若是此刻,他們的內(nèi)心OS能夠自動演化成彈幕,彈幕界面恐怕已經(jīng)被尖叫淹沒了。
一分鐘后。黎明小隊的人一直以為刁明是在密林深處中了招,但如果刁明沒有進入過密林深處,那豈不是意味著,他中的招,黎明小隊其他人同樣也有可能著道?秦非垂著眼眸坐在桌邊,沉默了不到一分鐘,然后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沒有盛放著廚余垃圾的垃圾桶, 也沒有堆得遍地都是的塑料瓶和紙箱。這層樓的結(jié)構(gòu)也已發(fā)生了變化,不再是簡單的口字。然而一等再等,秦非卻始終不見蹤影。
還不止一個。十余名玩家能站在峽谷內(nèi)發(fā)懵。這種時候請你停止釋放魅力可以嗎!
“也不一定,谷梁和三丫都被黎明小隊護著呢,我倒覺得那邊幾個玩家快撐不住了。”安全區(qū)最多維持三個小時,活動中心是第一個形成的安全區(qū),怎么算都已經(jīng)快要消散了。斧頭男笑了,咧嘴,露出猩紅的牙肉。
出現(xiàn)的時間也非常微妙,在午夜12點。和其他玩家不同,秦非作為從洞中取出祭壇的直接執(zhí)行人,對事情的一切脈絡(luò)都十分清楚。
慢慢來就行,秦非不著急。秦非正在看的,其實是懸浮在空氣中的提示文字。其實秦非并不瘦,青年身高腿長,比例憂郁,骨肉勻稱,寬松的衣飾下該有的肌肉線條一根不少。
直到停在秦非腳邊,圓滾滾的眼睛和秦非四目相對。其實秦非撒謊了,他不是民。
刁明還在那里嚷嚷著通關(guān)任務(wù)變難了,可秦非怎么覺得,死者的任務(wù)才是最難的?他這次離開雪山冰湖時,和離開守陰村一樣,都沒走通關(guān)大門,而是繞路去到了污染源的領(lǐng)域。
在如此巨大的場景中尋找一個絲毫沒有頭緒的物品。假如要過去的話……外面驚呼聲四起,玩家們忽然從一個個辦事窗口前離開。
熒光棒順著水流緩緩下落,光團在黑色中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雖然那些玩家如今個個都狼狽得要命,但,阻礙著他們的是實實在在的怪物,是那些無孔不入的肉色蟲子,和能將人的皮肉都纏下來的蟲絲。
粉絲的辯解并沒有為秦非挽回太多的口碑,路人觀眾們不屑一顧地笑了起來。客廳內(nèi),傀儡玩家正面帶驚恐,瞪眼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身前的兩名NPC。
怪物驟然吃痛,視野受阻,發(fā)狂般大叫起來。他喜歡那種被萬眾矚目的感覺,可當走廊上只有那么兩三個人時,豬人就提不起勁來了。
是那些蟲子在說話嗎?彌羊有一瞬間的錯亂, 難道眼前這個長相清俊的男人腦子真的有點毛病?秦非瞥了他一眼:“那就要問你了。”
峽谷底部堆積著厚厚的雪,谷梁站在原地,等待著其他玩家下來。光是鮮血是行不通的,血液會溶于水中, 稀釋過后吸引力也會減弱,需要更扎實的誘餌。
作者感言
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yīng)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