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尊敬的旅客朋友們。”
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
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這一記的力量不同于以往,右邊僵尸硬生生挨了這么一下,整個腦袋直接脫離脖子,在空中飛出一道弧度,砸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圈。蕭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緊牙關,思考著該以怎樣的方式沖出去,才能受最少的傷。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
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
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
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潛藏著一個殺人犯!”
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現,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
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一下、一下、一下……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是因為不想嗎?(注:陣營僅可轉換一次,請各位玩家謹慎使用道具。)雖然王明明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玩家們。
他不該這么怕。
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
那么主,也就只能選擇他。
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依舊不見血。
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
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他有什么問題嗎?“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
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也只能夸一句命大。
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告解廳外依舊安靜。
“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雖然不能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彼此之間也沒有了競爭關系。秦非沒有回答。“唔。”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你不是同性戀?”
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守陰村也由此而來。
作者感言
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