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
“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秦非攤了攤手。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
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鏡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墻面上的,他還嘗試著想將鏡子弄下來,結果失敗了。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而且剛才玩家們一直盯著那邊看,也沒看見有小孩跑離空地,往建筑物里藏。沒事吧沒事吧??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
“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
蕭霄叮囑道。
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
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呼。”
從和亞莉安視線交錯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
成為罪犯似乎已經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蕭霄:“哇哦!……?嗯??”
【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
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但這顯然還不夠。鬼火自然是搖頭。秦非搖了搖頭。
作者感言
“臥槽,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