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內(nèi),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jīng)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他真的好害怕。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zhuǎn)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
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旋即又恢復(fù)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你跟我來吧。”醫(yī)生轉(zhuǎn)身,向走廊深處走去。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
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zhèn)壓進黑暗當(dāng)中。棺材蓋子被掀開,一只巨大的手向棺內(nèi)探來。
不忍不行。而秦非卻更渴望探知到圣嬰院背后的秘密。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撒旦:“……”“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fā)女玩家小聲接話。
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當(dāng)秦非背道:
“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dǎo)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右邊僵尸與秦非僵持片刻,最終選擇了退讓。走廊的左側(cè)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cè)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
穿一襲白裙,黑發(fā)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tài)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zhuǎn)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這兩條規(guī)則。老太太僵尸一眼就看出了孫守義腦瓜子里陰暗的想法,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愛信不信。”“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
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xiàn)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fā)黃的桌子。
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yù)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xiàn)出來。秦非此刻終于明白了。
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怎么看起來變變態(tài)態(tài)的。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
“蕭霄”臉上浮現(xiàn)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結(jié)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jié)告知給秦非。
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fā)生。
蕭霄心驚肉跳。“秦、嘔……秦大佬!!”
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守陰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連貫的,都指向著相同的核心。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話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時眼眸一亮。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請等一下。”
她駭然回頭,纖細的脖子已完全無法支撐頭骨的重量。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nèi)ヒ娚系邸?/p>
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大抵是秦非所表現(xiàn)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dǎo)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秦非問:“那他現(xiàn)在去哪兒了?”
玩家們:一頭霧水。
“咦?”秦非嘴角一抽。
一般副本里嚇人的都是NPC,可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怎么一個賽一個的變態(tài)啊???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沒位置了,你們?nèi)e家吧。”
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作者感言
等到兩人回過味來時,聞人隊長竟已默不作聲地退了回來,任由小女孩歡欣雀躍地抱著槍沖向射擊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