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
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钡栋谈?上來了。
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
村長:“?”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多么無趣的走向!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
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這個告解廳,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
秦非咬緊牙關。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
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算完。
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
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辈贿^,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
“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p>
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十二聲。哪里來的精神小伙。
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說著她將一串鑰匙交給秦非。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
一瞬間,有人欣喜,有人驚愕,也有人面露防備。
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
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對抗賽中, 指認和擊殺鬼都不會有系統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務, 才會悄無聲息地在屬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筆。
秦非點了點頭。秦非:“?”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p>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
但,應該也不至于能讓人瞎到這種程度吧……“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备娼鈴d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
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作者感言
那些線索和隱秘的信息,全部都藏在里世界。